21世紀西行漫記總結篇 —— 人生的意義在圓夢

西藏阿里的聖湖瑪旁雍措的紅土和馬匹，遠處的白點便是藏人心目中的神山——-岡仁波齊。（作者供圖）

文/馮煒光

有媒體前輩建議筆者寫本文，並提議了四個角度，第一是：今次自駕和上次有何不同？筆者由今年8月10日入青海，之後伺機入新疆（因為其他省份有疫情，故要在青海待夠14天），然後忽發奇想去西藏，便在9月20日由成都入藏，10月13日繞完一個「大圓圈」回到成都，完成了今次旅遊的主要行程。筆者上次自駕是去年12月初去了四川西部的稻城亞丁、瀘定橋和小金（即當年紅軍會師的懋功）；那次其實是今次的濫觴。今次擬去大西北，其實是「多得」外媒亂說，他們蓄意誣衊新疆，故筆者銳意要重遊新疆，為保護國家形象略盡綿力。筆者在1982、1983、2005和2017都去過新疆，但一直沒有去過塔什庫爾干和瓦罕走廊邊境；早年時更沒有獨庫公路，新疆棉花也不如今天般廣受關注。今次最想看的是棉花田和隨意接觸新疆各族同胞，觀察他們怎樣生活，是否如外媒所說「生活在壓迫中」？9月7日時由庫車開車到了喀什時，屈指一算，筆者還可以再走一些地方，便決定第7次入西藏。可以說，筆者是邊走邊想着去哪。去林芝的墨脫也是筆者在看《西部自駕攻略圖》時，才想到去的。墨脫是筆者在2006年首次聽到的地名。至於班公湖，是因為看了去年的新聞才想到要去看一下。所以筆者見到的新疆和西藏是真實的新疆和西藏，因為沒有官員安排或陪同，其實連筆者自己也是拍腦袋想到要去某地，才去申請相關證件，例如新疆塔縣、西藏墨脫的邊防證。筆者這樣「自由行」下寫的遊記，很高興能獲讀者垂註，尤其新疆篇（11）《新疆棉花的謊言與夢想》更獲《學習強國》轉載，筆者深感榮幸。

至於新疆和西藏住宿飲食服務，其實都可以接受。整體來說，新疆好一點。以邊區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塔縣）為例，其酒店雖然簡單但很整潔，又有熱水，令筆者能好好休息。筆者在新疆遇到最不好的酒店是塔里木沙漠公路中段的塔中鎮，但那是浩瀚沙漠中為採油而建立的只有幾家店面的小鎮，且不是旅遊熱點，故可以理解。西藏阿里地區沿途酒店則簡陋一點，但也很整潔，更重要是有熱水供應。唯一最大問題是往阿里途中的幾個驛站如薩嘠、瑪旁雍措的霍爾鄉的酒店都沒有電梯。筆者在薩嘠時因為適逢國慶假期故酒店爆滿，筆者被安排到酒店3樓。在逾4000米海拔爬3層樓梯，其喘氣程度，不足為外人道。

西藏瑪旁雍措附近的小酒店，整潔又有熱水可沐浴，唯一就是要爬樓梯。在高原爬樓梯，其喘氣程度，不足為外人道。（作者供圖）

說到酒店，讀者或許看過筆者的《西藏行（10）——港人是外賓嗎？》。最令筆者困擾的是很多酒店在「攜程網」上寫明「只接待大陸人」，而筆者在阿里地區札達便被當地相關部門要求接待港澳台旅客酒店的情況下，被迫搬遷。搬完後，新酒店竟較原有酒店便宜了近100元人民幣，可見這不是錢的問題。其實酒店又不是什麼敏感地方，為何有些酒店不讓港人入住？若怕港人「身驕肉貴」，那可以規定至少有三星資格的酒店才能讓港人入住，這樣筆者可以選擇的酒店便多了。

以筆者在10月8日一天內開了17個小時為例，筆者是「被迫」開這麼久的。筆者之所以由阿里的獅泉河鎮直奔那曲市的尼瑪縣，還要「摸黑」走羌塘自然保護區；只有一個理由：因為沿途較近的改則縣沒有「可以接待港人」的酒店。由於這個政策，筆者被迫在限速和山區中的國道一天內狂奔500多公里。這是筆者最不爽的地方。從愛護國家的角度看，必須加強港人對中國人身份的認同感，加強港人融合到內地；但正正是在邊疆旅遊時，有關當局卻視港人為「外賓」。這真的令筆者很無奈，也很心痛。

至於安全顧慮，筆者在青海、新疆和西藏自駕了逾2個半月，從不擔心有人身安全或會遇上盜賊，因為現在的新疆堪稱全國最安全的省（區），而西藏則民風純朴。筆者唯一一次擔心安全便是：前述10月8日走夜路。當時筆者因為內急，被迫停在路邊走出車外，當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頭上星光燦爛，唯一的燈光便是筆者越野車的燈光。筆者當時想，這裏是羌塘自然保護區，會否有熊或狼接近筆者的車呢？這裏岔開一筆，有人問為何筆者要這麼守規矩，遵守規定的速度來開車，徒令筆者要熬到淩晨2點才到那曲市尼瑪縣的酒店？筆者的回應是：由於有限速條，若筆者「偷雞」超速，到了下一個限速處之前，筆者便必須在老遠之處停在路邊，等平均時速跌回限速水平內。筆者便曾經歷過，停得不夠老遠便會被下一站的公安發現，他們會開車過來詢問筆者是否超速了？但這裏是羌塘，若把車停在僻靜處靜待平均時速跌回規定水平，屆時若有野狼來「探訪」筆者，那筆者怎辦？反過來說，若筆者把車按規定時速緩緩開行，至少野狼等野獸難以「埋身」！

最後筆者有個建議是：西藏是個很漂亮的地方，但在318和317國道的非景區處，筆者仍然見到不少塑料飲料瓶被隨意扔在路上，這是十分可惜的。雖然這些地方不是景區，但也是綠水青山一部分，希望隨着國家不斷進步，能有所改善。至於西藏行車途中的厠所，更是大有進步空間，這對西藏形象和國民的健康，大有裨益。

青海茫崖的艾肯泉，是「惡魔之眼」抑或是「天使之眼」，但若不用無人機拍攝，人在地上是看不見全貌的。圖中左邊可以見到兩位遊客。（作者供圖）

筆者這兩個半月在青海、新疆和西藏合共跑了近2萬公里，見到不少美景，令筆者印象最深刻的是青海的艾肯泉、新疆伊寧的梵境民宿、西藏墨脫的果果塘大拐彎和阿里地區聖湖瑪旁雍措旁的紅土地。筆者今次隻身自駕擁抱祖國大地，圓了自己的夢。可以說若有一天筆者要永遠睡去時，臨閉眼前回望這段經歷，可以很自豪地說：用這方法去愛國，無悔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