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沐晚
美國當地時間1月6日，紐約證券交易所宣布恢復原定將3間中國電訊公司，即中移動、中聯通及中電信除牌的計劃。按照要求，3家公司將於下周一（11日）除牌退市，停止交易。
六月天,孩兒臉——說變就變。這句中國歇後語用來形容紐交所今次在除牌中國三間電訊公司的問題上的態度，可謂是再合適不過。從12月31日第一次宣布要啟動針對3家中國運營商的摘牌程序；到1月4日稱，經過與相關監管機構的進一步質詢，不再繼續推進摘牌計劃；再到6日恢復原定除牌計劃。這種朝令夕改、令人捉摸不透的所謂兒戲「制裁」，更像是美國政府的一場「獨角戲」。至於最終受折損的究竟是中國企業還是美國投資者，也還是未知數。
今次紐交所摘牌，要從去年11月特朗普頒布的總統令說起，特朗普當時要求禁止美國投資公司、養老基金及其他類型投資方參與交易中國「涉軍企業」的證券。暫且不說這個由美國國防部定義的「涉軍企業」是否具有公信力，單從總統令文本看來，直接受到禁令限制的，似乎並非中國企業，而是美國投資者。
據了解，中國移動、中國聯通和中國電信在美股進行交易的形式是美國存托憑證（ADR）。這是一種由美國商業銀行發行的、以協助外國證券在美國交易為目的的可轉讓證書。這是不在美國上市的外國企業想要引入美國投資市場時，所普遍採用的方式。
上述三家電訊運營商在美國發行ADR的時間在2000年左右。據公開資料顯示，截至2020年底，中國移動、中國聯通和中國電信以ADR形式持有的普通股佔公司已發行股本的比例分別為2.2%、1%和0.67%，三家公司ADR總體規模不到200億人民幣，且三大運營商目前在美國市場的交易量和交易價格都表現平平。正如內地證監會發言人接受媒體訪問時所述:「流動性不足，交易量很小，融資功能缺失，即便摘牌，對公司發展和市場運行的直接影響也相當有限。」
對於美國投資者，ADR退市後，他們雖然不能继续在美国股市交易，但仍擁有相應股权。屆時，拥有相应ADR的美国投资人仍可在美国的金融机构用场外交易的方式换回港股普通股，看起來影響亦十分有限。不過，相比除牌本身，紐交所態度陰晴不定，使得股價異動而導致人心惶惶，反而使投資者「損手」。哥倫比亞大學商學院中國商業和金融教授魏尚進認為紐交所此番操作屬於「程序管理不善」，使得原本想懲罰中資企業和中國政府的政策，最終懲罰了美國投資者。
那麼，今次事件對於港股市場又影響幾何呢？短期來看，在紐交所決策不斷反覆的幾天內，三大電訊運營商的港股股價隨之上落，給投資者帶來不安情緒。但另一方面， ADR的基本特性顯示，它和普通證券之間可以相互轉換，即投資者可以通過代理機構，將所持有的ADR換成港股。有分析人士表示，在三家公司港股交易暢通的情況下，無論紐交所何時對三家公司除牌，投資人都可以實現這一轉換操作。
事實上，美國盯上中資企業由來已久。去年四月的所謂「凈網行動」中，除了中國移動和中國聯通，美國政府還將華為、阿里、騰訊等諸多中國企業列為針對對象。而上周二，美國總統特朗普再次簽署行政命令，禁止美國企業與8個中國的應用程式進行交易，涉及支付寶、WeChat Pay等。
任期將滿的特朗普以煽惑性、表態式的方式草率簽署語焉不詳的行政命令，似乎打定主意，要將對中國的所謂「制裁」踐行到最後一刻。改變的可能性是否會出現在候任美國總統拜登身上雖然不得而知，但紐交所此番暴露出來的制度的隨意性和不確定性，更加印證了「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的中國古語。內地及香港資本市場繼續通過自身制度改革，吸引中國企業回歸，是未來獲得突破性發展的關鍵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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