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德武
11月27日就將迎來一年一度的美國感恩節。兩天前特朗普赦免了兩隻火雞,將牠們送回家鄉安度晚年。面對電視鏡頭,特朗普開玩笑說,他本想赦免民主黨大佬舒默和佩洛西,但這兩人實在是罪大惡極,引來一陣哄笑。不過,就筆者看來,特朗普最應該赦免的是佐治亞州地區檢察官威利斯女士。
特朗普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無論是私生活還是在公共舞台,特朗普與他們多次過招。僅是婚姻一項,特朗普就舉辦過三次婚禮。在政治舞台上,特朗普參加過三次美國大選,其中兩次的競爭對手是希拉里和哈里斯。結果她們拱手將白宮的寶座讓給特朗普。特別是希拉里硬是把煮熟的鴨子弄飛了,成為這位女強人一生難以釋懷的心結。哈里斯臨危受命,也沒能挑起大樑,最後被官司纏身的特朗普輕鬆擊敗。
在司法界,想扳倒特朗普的女人也不在少數。紐約州總檢察長詹姆斯女士就是其中的一位。特朗普出生在紐約,最後被紐約地方法院裁定為商業欺詐,在數年之內不得在紐約從事商業活動,以致特朗普在第一任期結束的時候,有家不能回,只好到佛羅里達安家,2024年大選的登記地址被迫改在了佛州,成為特朗普揮之不去的陰影。
更讓特朗普咬牙切齒的是,紐約州也讓特朗普吃上了刑事官司。紐約州以特朗普向艷星丹尼爾斯支付13萬美元封口費為由,對之進行34項刑事指控,並由紐約大陪審團一致裁定,所有罪名均成立。特朗普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個被刑事起訴的總統,也是唯一被定罪的總統。鑒於特朗普第二次當上總統,並受到憲法的保護,最後法官在量刑時作出了免於服刑的決定,算是為這場官司畫了句號。為此,特朗普對詹姆斯恨之入骨,上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查辦詹姆斯,終於以房屋貸款欺詐的罪名,在弗吉尼亞州將詹姆斯告上法庭。
除了詹姆斯,另一個想把特朗普關進大牢的就是威利斯了。威利斯是一位生於1970年代的黑人女性,也是佐治亞州富爾頓縣的地方檢察官。她曾立志要把特朗普干預佐治亞州2020年美國大選一案辦成鐵案,輿論一度估計,特朗普在所有四項指控中,佐治亞州案很可能成為第一個開庭審理的案件,但結果是欲速則不達。
威利斯本是一位無名小輩,但因負責特朗普干預大選案的起訴工作,一時成為輿論的焦點。威利斯逼着特朗普去佐治亞州富爾頓縣自首,在那裏幹了一件讓全世界瞠目結舌的事,那就是讓特朗普在佐治亞州監獄拍了一張大頭照。這張嫌疑犯照片迅速被特朗普放到網上,在全世界廣泛傳播,成為特朗普絕地反擊的宣傳招貼畫。2024年特朗普競選期間的許多周邊商品,就印着這個大頭像。特朗普不斷激勵自己,即使處在低谷,也不能輕言放棄,贏得大選、重返白宮是特朗普脫罪的唯一出路。從這個意義上說,威利斯是成全特朗普的女人。在感恩節到來之際,特朗普真應該感謝一下威利斯,沒有這位女士幫倒忙,美國對特朗普也很難激起那麼大的同情心。眼下威利斯正面臨司法部的調查,能不能逃過一劫還很難說。威利斯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佐治亞州的案件得從2021年1月3日說起。案件的起因緣於一起電話洩露事件。特朗普在電話中敦促佐治亞州共和黨籍州務卿拉芬斯珀格「找到」足夠的選票,以扭轉他在該州2020年大選中的敗局。2023年8月,威利斯引用《反勒索及腐敗組織法》(RICO法案)來對付特朗普,彷彿特朗普是黑手黨老大一樣。特朗普及其18名追隨者一併被告上法庭,罪名是敲詐勒索。其中包括白宮辦公廳主任梅德茲、特朗普私人律師(前紐約市市長)朱利安尼等人,其中有4人很快與檢方達成認罪協議。眼看着威利斯離扳倒特朗普的目標只差一步,卻因她的一個小節鑄成大錯。在私人感情生活方面的瑕疵,讓特朗普抓到了把柄,最後反給威利斯致命一擊,佐治亞州案不得不處於停擺狀態。
威利斯在起訴特朗普階段,委任了韋德作為此案的首席檢察官,專門負責具體的調查與起訴工作。但特朗普的律師揭發稱,威利斯與韋德兩人是戀愛關係,且有不正當的利益輸送。韋德利用此職位的收入所得,用於支付兩人前往巴哈馬的旅遊費用。在輿論壓力之下,韋德不得不請辭,威利斯堅稱自己沒有不當行為,兩人旅行期間,她用現金支付所有費用,而支付現金的習慣來自父親的培養,但她的解釋在現代商務時代顯得蒼白無力,也容易讓人聯想她用現金支付想逃避什麼,反而成為更不利於自己的反證。不過,她仍堅持要求繼續負責此案,官司便打到佐治亞州上訴法院。2024年底,佐治亞州最高法院駁回了上訴,威利斯因此失去了繼續辦理此案的資格。於是佐治亞州富爾頓縣首席檢察官彼得·斯坎達拉基斯開始尋找願意接手此案的替代檢察官,最後發現無一人願意,他只好親自接手此案。月初,他決定不再起訴,理由是特朗普的總統任期要到2029年1月20日才結束;到那時,距離所指控的罪行發生已經過去了8年。
斯坎達拉基斯向法官提交了一份22頁的備忘錄,其中明確表示,他不贊成特朗普盟友為推翻2020年選舉結果而採取的許多行動,並指責幾位涉案律師提供了糟糕的法律建議。這位檢察官暗示,最高法院去年關於總統豁免權的裁決可能會進一步使佐治亞州的案件變得複雜和拖沓,甚至可能在特朗普卸任後數年內推遲審判和判決。更何況,此案也很難證明特朗普和其他被告有犯罪意圖,因為他們很可能是出於對選舉舞弊和公民責任的真誠信念而採取行動。他表示:「在目前情況下繼續進行訴訟,既無益於佐治亞州公民,也無益於履行我們的法定職責。」
有關特朗普干預美國大選的聯邦案件,特別檢察官史密斯在特朗普當選總統後就迅速撤銷了起訴。佐治亞州案成為唯一在審的涉大選的刑事案件。此案的撤銷,意味着特朗普從大選干預的刑事案中全身而退。為此,特朗普在自家的社交媒體平台——真相社交上發文慶賀。特朗普稱該案是「非法、違憲、反美國的騙局」;特朗普在佐治亞州的首席辯護律師史蒂夫·薩多發表聲明,稱所謂的「對特朗普總統政治迫害」的結束。11月26日,佐治亞州富爾頓縣地方法官麥卡菲宣布,駁回所有對特朗案干預大選的指控,從而宣告這起持續兩年的大案正式終結。
俗話說,打鐵還需自身硬。扳倒特朗普在美國幾乎成為不可能的事。威利斯自身的弱點決定了她志大才疏,空有幻想,最後只能被反噬,成為美國司法界的又一則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