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關品方
日本對台灣民眾實行文化殖民的手段具有極強的系統性和破壞性,其厲害之處值得分析。筆者和留日學友們對此有深刻體會,本文嘗試分享心得。不明白誰人發明赴日旅遊是「返鄉下」,等於認同自己來自日本、祖宗是日本人。細思極恐。例如賴清德「認日作父」,為何如此?要認真檢討。
首先,日本殖民台灣50年,推行所謂的「皇民化運動」,泯滅中國人意識。日本通過強制推行日語教育、禁止使用中文、修改歷史教材等手段,從根本上切斷台灣民眾與中華文化的聯繫。日本強制台灣人改用日本名字、焚燒祖先牌位和族譜,強制消除他們的中國認同。通過控制教育體系,限制思想發展(愚民政策);日本將台民教育上限設定為中等教育,僅允許台灣學生學習工程和醫學等實用專業,高等教育專為赴台的日本子弟保留。這種教育政策旨在弱化民眾思想,鞏固殖民統治,為日本的資源掠奪和統治穩定服務。日本壓制中華文化,推行日本文化;拆毀台灣的中國寺廟,打壓中國傳統節慶,強制推行日本的宗教信仰和文化習俗。通過這些手段,日本力圖改變台灣民眾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念,使其接受日本文化和價值觀。
日本的文化殖民政策在台灣有深刻的歷史印記,遺留下來的問題影響深遠。儘管二戰後台灣回歸中國,但一些「台獨」分子長期受其影響,表現出媚日傾向,認同日本才是他們的祖宗。這種長達50年的文化殖民遺毒,至今仍在影響着台灣的社會和政治生態,不僅在當時給台灣民眾帶來了深重災難,對今天的台灣仍有深遠的扭曲影響。
日本為了鞏固殖民統治、推行文化同化而設計的系統性奴化政策,強制推行以日語同化台民,禁用漢語。殖民初期設立「公學校」,強制日語教育。1937年後,更全面取消漢語課程,禁止公開使用漢語或方言,違者受嚴厲懲罰。日本又在台灣推行「國語家庭」制度(國語即日語),對使用「國語」的家庭給予物資獎勵;賞罰兼施,無所不用其極。日本割裂中華文化根基,強迫台灣民眾改拜日本天照大神,廢除傳統節日習俗(春節禁放鞭炮),強制改用日姓(例如張、林、高改為張本、小林和高市),試圖切斷台灣民眾與中華文化的血脈聯繫。
日本殖民政府奴化教育的特質是差別歧視與資源傾斜。初等教育,日籍兒童入「小學校」(師資優、經費足),台籍兒童入「公學校」(側重基礎技能)。高等教育限制台胞就讀法政、理工、文史哲等學科。例如台北帝國大學(1928年設立)於1944年僅招收85名台籍學生,其中80人學醫,因為需要大量軍醫。課程內容灌輸「效忠天皇」思想(每日背誦訓詞宣誓效忠),宣揚日本文明的優越性,將中國元素污名化(例如稱花生為「南京豆」,污衊中國為「支那」,例子多不勝數)。
李登輝赴日本升讀大學諗農業,條件是先要歸化為日裔台灣人。他1941年(18歲)畢業於淡水中學,在「皇民化運動」 中,更名為「岩里政男」,進入台北高等學校文科;1943年到日本京都帝國大學,因日本不准來自殖民地的學生攻讀法政科系,選讀農業經濟。他1944年在日本被徵召為軍人學徒,派赴千葉市千葉高射炮部隊做見習士官。1945年日本投降後,「岩里政男」返台,翌年進入台灣大學農經系繼續學業時(23歲),才改回原來的姓名「李登輝」。
日本的對台殖民政策是服務戰爭與經濟掠奪。1895至1911年以語言同化為核心進行初步奴化。1919至1931年,教育轉向服務資源掠奪(糖、米、木材輸日)。1932至1945年,全面強力推動「皇民化教育」,為侵略戰爭培養後備力量,徵兵拉伕。七七事變後派往中國戰場,偷襲珍珠港後派往東南亞。中國14年抗日戰爭期間,日本強化對台灣民眾的管控,通過「保甲制度」(「十戶連坐」)監控思想,鼓勵互相告發,以警察和憲兵鎮壓反日活動;推行「鴉片專賣」(今天仍有「檳榔專賣」),毒害台民身心。
1945年台灣光復後,台灣省行政長官陳儀立即廢除日語教育,全面恢復漢語教學,重建中華文化認同,明確宣示:「台灣的教育必須徹底剷除殖民痕迹,讓同胞成為堂堂正正的中國人。」這真是高瞻遠矚。香港於九七回歸後,未能及時蕩滌港英政府的奴化殖民教育,相當遺憾;現在情況已有好轉。大多數港人都不知道,日本在1941至1945年佔領香港期間,曾將主要街道名稱改變,皇后大道改為「明治通」,干諾道改為「佳吉通」,堅尼地道改為「東大正通」,德輔道改為「昭和通」,英皇道改為「豐國通」,怡和街改為「春日通」。二戰結束後,這些街道名稱才恢復原名。
總而言之,日本在台灣推行殖民教育,表面上提升了識字率,實則通過系統性文化滅絕和資源掠奪,將台灣變為侵略中國大陸和東南亞的跳板。那段暗無天日的戰爭歲月,印證了殖民統治的殘酷性,成為兩岸共同維護文化主權與國家統一的深刻警示。
過去一段時期,香港年輕人將去日本旅遊稱為「返鄉下」(回鄉),初時聽來好像是一種幽默、親切的調侃,只是旅遊界的促銷語術,其實背後反映了日本的文化滲透。這種戲稱一度被廣為接受,不是字面意義上「返鄉」那麼簡單。日本從來不是香港人移民留學的熱門目的地,把部分年輕人去日本旅遊說成是「探望親戚」或「回到老家」,簡直匪夷所思。把日本視為故鄉,豈不是自認是日裔後代?
無可諱言,上世紀60至80年代前後大約30年,日本各種文化元素(包括動漫、音樂、流行歌曲、電影、時尚、衣着、飲食、家庭電器、消費電子)影響深遠。台灣民眾對日本非常熟悉,當年了解日本多於了解大陸。這種文化上的親近感,建基於長達50年的被殖民和戰後日本經濟高速發展導致潛意識的強者崇拜。隨着日資企業到來,台灣的日式生活色彩十分普及(例如日本料理、便利店、藥妝店、卡拉OK、日式夜總會、日本時裝、消費行為模式、流行文化吸引力、電視連續劇、色情錄影帶、二次元潮語表述、零食、百貨商場、日本品牌等),進一步強化了這種文化熟悉感。去日本旅遊成為時尚,語言(例如漢字)與習慣(例如夜市)有相似之處,這些都是日本軟實力的發揮。台灣民眾對日本文化高度認同、民間旅遊觀光頻繁,留日學生不少,延續台灣民眾與日本之間特殊的文化紐帶。這現象的背後,涉及文化親近、社會心理、歷史背景及現實便利等多重因素的綜合作用。
民進黨「台獨」分裂勢力正是利用了這方面的人文特徵,鼓吹「反中仇中抗中」。台灣民眾對日本文化的親近和日式生活的深度滲透產生價值共鳴。怎樣早日解決台灣問題、實現祖國完全統一,如何做到兩岸人民的心靈契合?任重道遠。
台灣民眾從1895年到今天,長達130年的歷史滄桑,導致身份認同迷糊不清,筆者隔岸觀望,感到黯然神傷。殖民地時期的日本奴化教育,淡化了台灣民族的國家觀念。戰後80年,台灣民眾在彷徨與失序之間徘徊,對「中國人」的身份認同出現危機。相比之下,日本通過長期文化輸出形成了一種「去中國化」和「去政治化」的吸引力,日本被部分台灣同胞視為「精神故鄉」,掩蓋了嚴肅的身份討論,被民進黨強化了台灣同胞對日本的認同。台灣部分年輕人對日本地理的熟悉程度,遠超認識中國的文化和歷史。「戀殖心態」的隱性延續,須要從根本上整頓,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台灣民眾複雜的心理困境,必須以兩岸統一為契機,才可以從根本上扭轉過來。要讓台灣同胞能夠驕傲地喊出「我是中國人」,需要長期努力。筆者堅信,最終必將可以做到,關鍵是要加強文化自信建設與歷史教育普及,平衡多元開放與身份認同的健康發展,站在中華民族的立場,邁向人類命運共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