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評四方|從乒乓球看中國智造和數智化

文/關品方

筆者關注乒乓球是從1971年的「乒乓外交」開始。中美兩國乒乓球隊的友好往來,推動了中美兩國關係正常化的進程,到今天已經53周年。兩年後,即1973年,郗恩庭在第32屆世界乒乓球錦標賽中,成為唯一一個進入八強的中國選手,結果他連勝三場取得冠軍,相當震撼。

後來我又了解到容國團和莊則棟兩位世界冠軍。容國團來自中國香港,是1959年世界單打冠軍,莊則棟更是1961至1965連續三屆世乒賽單打冠軍。1971年4月,莊則棟在日本名古屋參加第31屆世乒賽期間,冒着政治風險結交美國乒乓球運動員科恩,打開了中美兩國友好的大門。在文革期間,如「裏通外國」,問題很嚴重。當年科恩向莊則棟表示希望賽程完畢後到中國觀光旅遊。代表團不敢怠慢,馬上報告北京。外交部和國家體委聯合起草「關於不邀請美國乒乓球隊訪華的報告」,上交周恩來總理,認為邀請美國隊的機會尚未成熟。周總理想法不一樣,在報告上批註:「擬同意」,轉交毛澤東主席考慮。毛周考慮兩天後,毛主席作出決定,同意周總理的建議。外交部通知仍在日本比賽中的中國乒乓球代表團負責人,正式邀請美國乒乓球代表團賽後訪問中國。莊則棟在推動中美乒乓球外交方面立下功勞。

乒乓球毫無疑問是中國的國技。最近剛在成都結束的混團世界盃,中國隊一路披荊斬棘,奪得冠軍。中國香港隊力壓羅馬尼亞取得第三,極不容易。此外,韓國獲得第二,日本四強不入是由於未能派出全部主力球員出賽。

乒乓球術語很多,相信不少人不一定清楚知道。例如長膠是一種特殊的膠皮,能夠使乒乓球強烈旋轉;加力推擋是強有力的防守動作,適合轉守為攻。膠皮有很多種類,是貼在球拍上的材料,影響乒乓球的旋轉角度和反彈速度。此外還有側旋、迴旋、擰拉、上旋、下旋、強力弧圈球、削球等戰術動作。

乒乓球世界排名每周公布一次,國際乒乓球比賽從年頭打到年尾,有奧運周期、大滿貫等定義,專業詞匯相當複雜,不勝枚舉。

筆者有一位好朋友,暱稱「關師傅」,是體育運動健將,中學和大學時期都是乒乓球校際冠軍。他的二次加速特別厲害,先用身體力量把前臂甩動迎前,接着前臂和手腕的加速保留到觸球瞬間最後一刻才疊加上去發力,又衝又轉。說來容易,做來困難,對於十大擊球技巧,他都能夠娓娓道來,引人入勝,包括正手反手擊球、快攻快帶、長枱中枱短枱、長拉擰拉、搓球推球、上旋下旋、側旋迴旋、削球吊球等,不一而足。

中國乒乓球壇最近的當紅運動員,男子方面包括日前訪問台灣地區的馬龍,還有樊振東、王楚欽、梁靖崑和林詩棟;女子方面有孫穎莎、陳夢、王曼昱、王藝迪和陳幸同,現在都是炙手可熱、排名世界前列的優秀球員。

乒乓球的材料是以高分子聚合物為原料製造的塑料球,製作過程涉及17個工序,毫不簡單。今年巴黎奧運會乒乓球項目的賽場內,有會變色的彩虹球台、綠色低碳的環保地膠,以及比賽使用的乒乓球,全部都是「中國智造」。乒乓球枱由上海紅雙喜製造,官方指定的乒乓球由廣州雙魚生產,運動地板由河北英里奧研發的新型橡膠材料製成,是100%可回收循環使用的環保材料。「中國智造」是以數字化加GAI(生成人工智能)的方法,管理生產的全過程,即「數智化」製造。利用GAI,是為了精益求精,讓產品盡善盡美;所以要求「數智化」的「中國智造」最終能夠達到「智能向善」,沒有最美好,只有更美好。

廣州雙魚牌乒乓球現在估全國乒乓球生產總量的40%,每年生產6千萬個乒乓球,而全國的乒乓球年總產量高達1.5億個,熱銷國内之餘,暢銷全球。國際乒聯對於用球標準有嚴格規定,包括彈性、重量、硬度和圓度4方面的公差都有相當嚴格的要求,經過光控技術檢測、具有黄金秤技術的秤重器等15道由雙魚體育用品集團自主研發的自動檢測工序,全面模擬乒乓球實戰中的各種打法及運動軌跡,再結合人工飾選,優中選優,從100個球裏面挑出最好的5個,才能夠在巴黎奥運會乒乓賽場上使用。巴黎奥運會總共購置了雙魚乒乓球3.5萬個,使用了大約1750個。

我們再看本應是屬於法國策劃和舉辦的巴黎奧運會,中國智造的元素大放異彩。除了乒乓球場館內的器材和設備來自中國之外,奧運比賽轉播的設備是由中國中央電視台提供的;運動員專送車是中國的新能源比亞迪汽車;奧運吉祥物弗里吉是中國義烏供應的,並且份額達到92%,接近全壟斷;保安系統的供應商來自中國企業;負責運送的賽事智慧機器人也來自中國;足球也是中國製造;主場館內的智慧座椅是中國製造;空調來自珠海格力;賽場的旗幟、助威棒、網球服都是中國生產;運動會的牛奶由伊利和蒙牛提供;直播的LED面板大螢幕是「中國智造」;運動員的訓練頭盔來自中國;足球內膽植入的晶片是「中國智造」;用於觀賽和評判的望遠鏡科技產品幾乎全部來自中國;比賽專用的運動相機同樣是「中國智造」;體操賽事所需的超高性能運動地板主要來自中國;還有中國無人機在巴黎奧運會揭幕和閉幕禮進行煙花表演。

總而言之,整個巴黎奧運會有中國在協助操辦,只不過地點是在法國而已,但應該低調,無謂吹噓。

我們從國技乒乓球談起,向外延伸,觀察世界。從百年屈辱到和平崛起,從東亞病夫到體育大國,正是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一路走來非輕易,雄姿英發舊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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