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被控串謀勾外案，昨（2日）踏入第二十二天審訊，控方「從犯證人」、《壹傳媒》前行政總裁張劍虹在接受辯方盤問後，昨日接受控方覆問。張劍虹重申，《蘋果日報》開立英文版之目的是引起國際關注，推動外國對中國和香港特區政府採取敵對行動，包括「制裁」中國和香港特區官員。他亦向控方確認黎智英的編採政策從來沒有改變，只是香港國安法生效後，黎智英「有啲講法、寫法」或受訪內容比國安法生效前「冇咁露骨」。控方則指，《蘋果》在國安法生效後仍刊登有「港獨」口號的標題。
控方昨日覆問張劍虹時指出，《蘋果日報》開立英文版之目的是引起國際關注，令外國向中國以至香港特區政府作出敵對行為，包括「制裁」官員；黎智英下達了編採指示，只報道中國負面新聞、「偏黃」的文章及無須持平觀點，而上述黎智英的編採政策一直沒有改變，張劍虹表示同意。控方進一步向張劍虹確認，是否從來沒有改變，張劍虹亦同意。
控方在庭上展示了張劍虹與《蘋果日報》社論主筆楊清奇（筆名李平）的對話截圖。截圖中，張問楊《蘋果》社評是否有分裂國家、對抗政府等內容。楊回應道「國安法出台前可能有」，但出台後就無再提，張劍虹則留言稱「老闆（黎智英）在他自己Twitter就可能有」。
張劍虹指稱，在國安法生效後，黎智英「有啲講法、寫法」或受訪內容較國安法生效前「冇咁露骨」。控方問到，辯方曾問張劍虹所謂「編採自主」，當時張劍虹稱有這個概念，但必須跟從黎智英編採政策，張劍虹確認。控方追問是否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前一直如此，而香港國安法生效後亦從未改變，張劍虹稱：「無變更過。」
曾商「涉獨」口號 張：跟黎生標準
控方再問到，2020年7月4日，張劍虹在WhatsApp向副社長陳沛敏問起某廣告上有「光時」口號，張劍虹確認。控方指，當時管理層因應香港國安法生效曾就「光時」口號進行討論，同日張劍虹曾轉發公司律師的訊息，稱因應事態最新發展，特區政府日前發出新聞稿指有關口號違反香港國安法，因此即日起，所有涉及這個口號的稿件均不能使用並會通知同事。張劍虹確認訊息。
控方其後展示3頁分別是2020年7月5日、8日及23日的《蘋果日報》版面，顯示版面的最頂部標題有所謂「兩制蓋棺」字眼，而標題右側有「光時」口號的字眼。法官李運騰問，誰人負責制定相關字眼？張指，與國安法相關的文章均會使用此標題，亦是國安法生效當日《蘋果》的頭版題目，「都係跟黎生嘅標準。」
法官李運騰追問，誰決定把「光時」字眼放在報紙頂部，張指該字眼其實是源自新聞圖片，但不記得誰人主意，也不清楚此設計維持多久。
指黎「冇叫員工唔好違反國安法」
就張劍虹在辯方盤問下稱《蘋果》嘗試不違反國安法，控方問張這是否一個政策或指示，張稱，「呢個唔係一個白紙黑字政策，都唔係指示，係《蘋果》管理層覺得要小心啲，盡量唔好踩到國安法紅線。」
對黎智英曾向《蘋果日報》員工說：「我唔會叫你哋點樣去做……」張劍虹確認黎智英說過此話，但張解釋：「黎生冇話你哋（《蘋果》員工）千祈唔好違反國安法。……就算國安法生效後，黎生都無講《蘋果日報》編採政策要有咩改變。」
控方昨日完成覆問，張向法官鞠躬後離開法庭。
陳沛敏：黎「佔中」落場「企得前咗」
控方覆問「從犯證人」、《壹傳媒》前行政總裁兼《蘋果日報》社長張劍虹後，昨日下午傳召第二名「從犯證人」、時任《蘋果》副社長的陳沛敏出庭作供。陳沛敏供稱，黎智英有「好鮮明嘅價值取向」，「同事之間覺得，佢喺『社會運動』企得前咗」，又表示在2014年，《蘋果日報》「『佔中』報道多咗」，其間，黎智英更到金鐘參與其中，成為「新聞的一部分」。
陳：《蘋果》創辦人有鮮明價值取向
陳沛敏確認，她在2021年6月17日因本案首次被警方拘捕，當時她任職《蘋果日報》副社長，而她其後獲警方保釋，直到同年7月21日再被捕及正式起訴，及後一直還押。
陳沛敏供稱，她大學畢業後曾任職不同傳媒，1996年加入《蘋果日報》任職高級記者，主要負責本地新聞，自2015年起擔任總編輯，約於2017年起任職副社長，直到被捕當日。
控方問陳沛敏會否形容《蘋果》是政治性的報紙，陳回應稱，「《蘋果》的創辦人」有「好鮮明價值取向，佢好支持香港發展『民主』同政制，同埋佢尊重『自由人權』呢啲價值嘅……」指黎亦同時着重市場是否支持《蘋果》，包括娛樂新聞能否吸引讀者等。
控方問道，在2014年「佔中」發生時，《蘋果》的娛樂新聞數量有否增加或減少， 陳回應稱「版面好似係減咗」，又稱娛樂版並非其管轄範圍，但據其認知「係少咗聽佢哋（娛樂版）有新聞出」。
控方追問她如何形容《蘋果》當時有關「佔中」事件的報道，陳形容「報道數量多」。法官李運騰追問，「佔中」歷時數個月，《蘋果》是否每天都有報道？陳回應稱：「可以咁講。」
控方問陳於2014年與黎智英開會，其間有否提到「佔中」，陳稱「可能有」，因為黎有親自參與這場「運動」，「試過一段時間成日去金鐘嗰度坐」，「親自下場成為新聞的一部分」。
控方問陳沛敏會否認為黎智英2014年前是一名公眾人物，陳沛敏稱：「我會形容佢係一個幾多人識嘅人……一個傳媒老闆。」在「佔中」事件發生後，《蘋果》同事們會認為黎智英在社會活動中「企得前咗」。陳沛敏又認為。2014年前「我估無咁多國際嘅人認識（黎智英）」，黎智英在2014年後「應該相對出咗名啲」。
陳沛敏下周一將繼續作供。
（來源：香港文匯報 記者：葛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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