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 D | 洪洞縣裏有好人 - 講真

文/黎岩

京劇《蘇三起解》中有一句經典台詞：「越思越想越傷情，洪洞縣裏無好人」。蘇三的這句話，似乎把山西洪洞縣唱成了「壞人窩」，甚至於把壞人集中的地方叫作「洪洞縣」。但實情是，任何一個國家與地區都有好人，也都有壞人，雖然簡單機械地把人分為好壞，是幼稚的童言童語，但在現實生活中，人們的邏輯思維，也還是習慣性地如此一分為二。話說美英當局為遏制中國和平崛起，致力推動去中國化，但經過多年不遺餘力的努力，到頭來卻發現越脫越難脫，越脫越離不開，以至於近期終於有來自美國、英國的「好」人開腔發聲：去中國化事與願違，吃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己，呼籲政府應該反省反思並調整政策。原來在這些「洋縣裏」，確實有清醒理智的好人。

事實證明，中美之間在很多領域都形成了互補型的緊密合作關係。比如，在商品製造領域，形成了「中國製造+美國消費」的模式；在風險投資領域，形成了「美國資本+中國市場」的模式；甚至在酒店業，也存在著美國酒店中國人住的客觀事實。中美緊密合作的結果之一，是中美貿易規模極為龐大，即使是在中美地緣政治關係惡化、中美貿易摩擦持續4年多之後。據美方數據，2022年美國和中國貨物貿易總額仍然達到6906億美元的最高紀錄。如此體量，要想「脱鈎」，談何容易？

儘管美國企業採取措施，減少從中國直接進口商品，但進出口的數據放在眼前，中國仍牢牢嵌入美國供應鏈中。就算是拜登老眼昏花，也不可能熟視無睹。而美國大幅增加進口關稅，導致美國物價騰貴，美國消費者已受到物價升高之苦。

據哈佛商學院的阿爾法羅（Laura Alfaro）和達特茅斯大學塔克商學院的戴文·喬（Davin Chor）主持的研究報告於8月26日在美國懷俄明州舉行的傑克遜霍爾全球央行年會上發表。該報告分析稱，新冠疫情與俄烏戰爭雖加劇了世人對去全球化趨勢的擔憂，但全球貿易數額並沒有減少，依舊維持在全球生產總值的近60%水準。

報告指出，2017年至2022年間，美國從中國進口的份額佔比從21.6%降至16.5%，從越南和墨西哥進口的份額佔比則增加了。不過，中國企業似乎正在尋找減輕美國政策影響的途徑，即增加對越南和墨西哥等國的出口和直接投資。

報告說：「美國和中國的間接供應鏈聯繫仍完好無損。在一些方面，這些間接聯繫甚至通過中國與越南和墨西哥的經濟聯繫而得到加強。」這意味着，美國經濟實際上仍然直接或間接依賴中國。

這兩名「好人」的研究表明，美國從中國市場轉移的政策，正在促使美國消費者支付更高價格，卻沒有帶來能夠抵消這種負面效應的好處，如促進美國製造業效率等。美國企業也擔心，過度分散供應鏈可能使它們更容易受到疫情、惡劣天氣、政策變化等事件的干擾。

無獨有偶，據英媒8月12日報道稱，美國拜登政府推動對中國「去風險」，雖使美國轉而從墨西哥及越南等進口，它們卻把中國半製成品加工再銷往美國，美國非但沒擺脫對中依賴，也導致那些國家更依賴中國，事實上也造成美國在不同程度上更加依賴中國。

《經濟學人》12日發布題為《代價高又危險——為何拜登的對華策略沒效》（Costly and dangerous－Why Biden's China strategy is not working）一文指出，美國過去數十年力倡貿易和資本全球化，然而中國崛起，美國和整個西方已無法只着眼經濟，又自相矛盾地希望透過限制中國獲得先進科技以確保國家安全。

美國為此祭出對中國貨加徵進口關稅、對華投資審查以及出口管制等措施。惟美國這麼做既沒為本國企業供應鏈帶來彈性，也沒給它們帶來安全感。隨供應鏈適應新的遊戲規則，也變得更加盤根錯節與不透明，更令人擔憂的是產生反常效果，讓美國的盟友與中國會愈走愈近。

驟眼看來，美中的直接經濟連結正在萎縮。但文章稱深入研究，發現美國對中國的依賴仍然根深蒂固。美國轉向尋求他國滿足其需求，但現時它們的生產比以往更依賴中國進口。

文中指出，自由市場的機制會不斷適應以找到向消費者提供商品的最廉價方式。中國憑藉龐大勞動力和高效的物流，在很多情況下仍是最廉價的供應國；美國的新措施固然能讓它與中國的貿易轉向，卻無法消除中國在整個供應鏈的影響，從而大部份的「脫鈎」是假的（phoney）。事實上只是達到了政策制定者預期的僅僅具有政治意義的假脫鉤或政治性脫鉤，並未產生預期的社會經濟效益。拜登過往參與競選用的彩旗國旗，超過六成都來自中國浙江義烏，拜登又如何能夠身體力行地推動脫鉤呢？

對美國當局來說，更糟的是美國還加深中國與其他國家之間的經濟紐帶，反而讓那些國家的利益與美國大大扞格。因為對很多較貧窮的國家來說，接獲中國投資與半成品並將製成品出口到美國，是一個創造就業和繁榮的來源。況且，這些關聯國家有時並不認為華府是可靠夥伴，若要它們在中美之間選邊站，美國還不見得穩勝，畢竟，現實中每一位當政者首先要考慮的是本國的國家利益，比如新加坡、越南、孟加拉、柬埔寨、馬來西亞等等。

於是乎，問題與疑惑便油然而生。既然損人不利己，又似乎得不到任何實質性的好處，那為何還要執意妄為呢？或許政治需求是最好的註腳。畢竟，選舉及選票的操弄，確實需要這樣暗合民粹情意結的煽惑用語。不論如何，許許多多的好人越來越清醒，越來越理性理智地看到問題的實質，由此越來越多地主張加強全球性的經濟紐帶聯繫，充分發揮中國製造大國產業供應體系完備，勞動力低廉，物流運輸系統發達的優勢，推動並加強全球優勢互補的產業鏈的高效持續運作，維護各自國家的發展利益，維護各國市民的切身利益。

洪洞縣裏有好人，期望英美各國能夠有這樣越來越多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