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黎岩
無業男子陳真涉2019年於太古城中心外持刀傷人、並咬甩攬炒派前區議員趙家賢耳朵，被陪審團裁定3項蓄意嚴重傷人及1項普通襲擊罪成，今日被高院原訟庭法官張慧玲重判監禁14年半，考慮到被告家人事後亦被起底及滋擾而受困擾，故給予酌量減刑半年。雖然咬甩他人耳朵可謂匪夷所思，但聯想到是宗悲劇發生在2019年社會持續對立動蕩的黑暴騷亂期間，當時人人自危，整個社會極度充滿仇恨缺乏安全，故可謂是一場悲劇中的悲劇。
從辯控雙方今日庭上對陣陳詞可見，52歲被告陳真於2019年11月3日在太古城中心外，有意圖使男子溫浩倫、溫的妻子梁碧琪及前區議員趙家賢身體受嚴重傷害而非法及惡意傷害他們。也許法官判案時並不會考慮當時的社會政治環境以及案發時的客觀環境。據已披露的案情指，當日下午太古城商場內有非法集結，並且引發暴力衝突。身為攬炒派的區議員趙家賢趕赴現場詰問被告為何打人，作為區議員的趙家賢此時非但未有選擇報警，而是選擇激化衝突，要求保安將被告推向玻璃幕牆。爭執期間，趙被咬住左耳至部分左耳脫落，最終被告因嚴重傷人罪被捕。
辯方今日求情指被告陳真為住家男人，素無暴力傾向，2004年生意失敗導致精神困擾，2010年移居香港靠積蓄維生，與妻子及患自閉症的女兒同住在太古城。陳真因失業而情緒低落，已經患上抑鬱症17年，一直服藥，平時只能夠淺睡，不能集中精神，2012年起在東區醫院精神科接受治療，最後一次求診在2019年9月。辯方強調被告並無政治立場且對自己的衝動行為感後悔，並對每位受害人至誠道歉。被告現時雖毋須接受強制性精神治療，但心理報告建議被告繼續接受心理治療。律師又透露被告已與趙家賢達成和解協議，且會賠償趙190萬港元。律師又指被告承諾死後會將遺體捐往中文大學當無言老師，以研究治療抑鬱症病人。
法官判刑今次其實是就控罪採納了較高的量刑起點。此案中的若干涉及量刑的判案要素值得關注。其一，案發時的社會背景，這是一宗社會衝突大悲劇中的插曲，彼時社會分化，藍黃勢不兩立，整個社會都充滿暴戾氣氛；其二，案發當晚被告高呼「光復台灣」，另一黃絲受害人即以粗言穢語責罵被告，激起衝突；其三，趙家賢作為區議員嚴重缺乏理智，其趕到現場後本應報警處理，卻指使保安採取進一步激化衝突的行為；其四，被告並無暴力傾向，且無案底，就當日案情來看，明顯地屬於一時衝動犯案；其五，被告為長期服用精神藥物的確診者，且案發前一個多月才剛剛覆診，屬於行為不能完全自我控制人士，從判決結果來看，法官未有對此予以重視；其六，被告的心理報告已經建議被告持續接受心理治療，法庭重判被告入獄十四年，只能會加重被告的心理痼疾；其七，被告事後已經深感悔意，並承諾賠償趙家賢190萬元；其八，被告家人事後亦被起底及滋擾而受困擾，且因為要支付巨額賠償而失去太古城居所，已經為此案付出了沉重代價，法官僅減刑半年似乎未能完全顯現司法的人性寬容。
無論如何，社會在譴責暴力襲擊的同時，都應該深刻反省修例风波及黑暴騷亂這場社會悲劇給香港社會帶來的陣痛與苦難。一個患有自閉症的14歲女兒或許因為父親入獄服刑而痛苦更加長期自閉，至於曾經投身攬炒派「初選」的趙家賢已經成了被告，並因此結束了自己「精彩」的政治生命。雖然失去一隻耳朵可能給他在現時疫情下佩戴口罩帶來不便，捫心自問，趙家賢之流應該面壁思過，懺悔這場黑暴騷亂給香港社會帶來的持久傷痛，畢竟，趙家賢之流正正是這場社會悲劇的幕後導演。很顯然，如果沒有黑暴騷亂，如果沒有趙家賢的「多管閒事」，如果沒有趙家賢的政治立場激化當時的矛盾，那麼，趙家賢的耳朵本應該安全地長在他的腦袋上。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如果，修例風波早已成過去式，黑暴案件及攬炒「初選案」仍在審理中，市民需要的是一個安心安全安康的社會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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