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妮娜
參觀過華為東莞歐洲小鎮的人大概率會為其面積之大、風景之優美驚嘆。這裏是華為的研發總部。當人們忙着在查理大橋、亞洲最大的企業圖書館、名畫雲集的藝術廊拍照打卡時，很少有人會用另一部分腦細胞想像——在不對外開放的工作區域裏，華為工作人員為產品、為市場愁眉緊鎖的樣子。筆者在環遊園區的小火車上遇到了陪親友參觀的華為員工。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用手撥開頭頂的黑髮，指着大面積的花白區說：看，這是標準的員工頭。
就在兩個月前，華為公布了2024年業績。2024年華為總銷售收入（8621億人民幣）創下2021年以來的新高。2020年是美國加大對華技術壓制，華為一路高歌的全球擴張業務遇阻之年。因而，傳媒在報道2021-2024年華為的營收時，總有一種祥林嫂式的報道執念——拿2020年好景之時做做比對。巧合的是，2025年華為在3月31日公布業績，4月2日美國發動三稅突襲；五月份中美兩國就關稅達成調整協議後，美國緊接着補刀：對華為芯片發出產業警告，無異於點名封鎖。這讓3月份華為發布業績時，輪值董事長孟晚舟講話中的那句點睛之筆更具戲劇性：世界的不確定性越來越強，但我們能確定的是，任何時候自己都必須是強者。
這句任何時候自己都必須是強者，飽含了多少華為員工無數個不眠之夜的眼淚呢？從2020年遭遇美國的制裁後，華為經歷的磨難如孟晚舟所言：是非經過不知難，得來點滴卻艱辛。2024年華為的銷售收入71%來自中國市場，其次為歐洲。2024年華為研發費用高達1797億元，約佔全球收入的20.8%。目前華為是全球最大的專利持有企業之一，在全球持有的有效授權專利超過15萬件。
回到那位在小火車上展示員工頭的後生女仔，她是華為研發員工中的十一萬分之一，是華為所有員工的二十一萬分之一：華為54.1%的員工從事研發。市場阻力有多大，華為用以回擊的研發投入就有多高。這是眼淚流乾之後的領悟。在這樣的領悟背後，華為向員工和員工的家庭注入了強者的榮耀，無論是深圳園區還是東莞歐洲小鎮，還是上海的煉秋湖，華為用近乎童話王國的講述，向來到這裏的每一個人展示它的榮耀，承載它的是在這個王國裏辛勤勞作，不僅享受各種福利、也要承受末位淘汰，不進則退壓力的華為人。
華為發布2024年年報的第二天，知名專欄作家Thomas Friedman在《紐約時報》頭版發布評論講述他在上海參觀華為煉秋湖園區的感受。他說：「I just saw the future. But it was not in America.」他和所有初次到訪華為園區的人一樣大為震撼。因為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一家高科技企業不僅讓美國窮盡各種手段打壓，還用童話王國的版本呈現企業文化；它用外觀奢華的歐式城堡建築，裹住了所有強者必經的坎坷，只留下榮耀的倒影。
華為說它將堅持長期主義，與潮流同向發展。這是一個重要的信號：只有保持對技術的敏感洞察、追蹤，方能基業長青。因而，在2025年發布的年報封面上，人的身影消失了，只有一座連綿的雪山和燦爛的花海。孟晚舟說：來掃千山雪，留歸萬國花。市場不相信眼淚，不焦慮、不迷失、不冒進，紮實打造根技術，精益求精走好每一步，這不僅是華為逆境中突圍的領悟，對於流行引用「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的牛馬們來說，亦何嘗不是人間清醒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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