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評四方｜一文讀懂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 - 來論

文/關品方

新時代中國經濟發展的科學指引，有什麼核心內涵和實踐價值？從「十二五」到「十四五」，橫跨15年的三個五年規劃實踐（2011至2025年），筆者參考相關分析報道，得出以下概括。

2012年黨的十八大以來，面對國際金融危機深層次影響、保護主義抬頭、國內經濟結構性矛盾等挑戰，中國新時代經濟發展怎麼看、怎麼幹？怎樣推動中國經濟從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怎樣破解「增長速度換擋期、結構調整陣痛期、刺激政策消化期」的疊加困境？中央近年提出了新發展階段、新發展理念、新發展格局的頂層設計，成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

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是根據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基本原理，立足於辯證唯物主義方法論，深化對經濟規律的認識，在這個基礎上提出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現代化經濟體系等原創性概念，突破了西方經濟學的局限，為中國經濟學開闢了道路。

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的核心框架、關鍵內容和發展理念可以用五個方面概括：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

新發展格局是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以高質量發展貫穿經濟工作的全過程。

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的實踐價值是引領中國經濟進行歷史性變革，指導中國經濟應對大風大浪，推動經濟發展方式進行範式轉移——「從依賴要素投入轉向創新驅動，從粗放增長轉向綠色低碳」。

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具有全球意義。它為發展中國家提供了「立足國情、放眼世界」的現代化路徑參考，藉此貢獻中國智慧。越來越多「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關心中國「以規劃引領發展」的實踐經驗，並嘗試學習複製。

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有其時代特徵，緊扣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的全局觀以及世界百年一遇的變局觀。它的理論貢獻是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體系，開拓中國經濟學的理論探索空間。筆者早前已經有幾篇文章介紹過中國經濟學近年的發展。它的實踐價值是破解不平衡和不協調發展的難題；對全世界來說，其意義是探索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經濟方案。21世紀的經濟學理論有待破繭而出。筆者認為要重新定義何謂實證經濟學（有別於亞當·斯密1776年提出《國富論》以來一直發展到今天的西方經濟學）。（弗朗西斯·福山在1992年提出《歷史的終結與最後的人》，是西方經濟學的階段性總結。）

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的重心之一是區域協調發展，強調在發展中解決不平衡問題，推動高質量發展和共同富裕。為達此目的，需要客觀認識地區差距，要承認區域發展不平衡是自然條件、人文環境和發展基礎差異的客觀結果，主張通過「輸血」（跨地域的幫扶協作）和「造血」（提升自身發展能力）相互結合的方式縮小差距。例如中西部地區經濟增長速度近年來已有超過東部的勢頭，粵港澳大灣區「9城市+2特區」的區域發展綜合平衡性正逐步增強。

區域協調發展的典型案例是福建與寧夏的合作，始於29年前（1996年）。當年中央作出東西部結對幫扶的戰略部署，福建與寧夏建立對口幫扶關係，開啟了閩寧協作的歷程。在這合作框架下，福建成立了對口幫扶寧夏領導小組，積極推動兩地的協作發展。經過多年努力，閩寧協作取得了顯著成效，成為國家推動區域協調發展的成功範例。2021年熱播的電視劇《山海情》就是描述福建與寧夏之間的跨域結合，講述了閩寧合作對口扶貧的故事。筆者建議關心區域經濟學的朋友們，未看快看，甚有啟發。

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堅持社會主義的發展原則和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目標，明確區域協調發展的三大目標是公共服務基本均等、基礎設施通達均衡、人民生活水平提高。通過政策傾斜和資源分配，推動教育、醫療、衞生、交通等公共服務在區域之間均衡發展，保障全體人民共享發展成果，縮小各地的貧富差距。各地的主體功能定位後，分類施策，根據不同地域的資源稟賦實施差異化發展戰略。

中國內地主要劃分為四大區域。（1）優化發展區域，支持京津冀、長三角、粵港澳大灣區等城市群，集聚產業和人口，發揮增長極的作用。（2）糧食主產區域，強化農業基礎地位，推動糧食生產與經濟發展協同共進。（3）生態功能區域，加強生態保護、構建國家生態安全屏障。（4）邊境區域，加強基礎設施建設，促進邊疆穩定與發展。至於台灣地區怎樣融合到全國區域協調發展？還有待研究。

概念上，區域協調發展應與協調機制創新齊頭並進。通過建立區域戰略統籌、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政策調控和發展保障等機制，推動區域一體化發展。以粵港澳大灣區為例，通過重大戰略的實施，不斷促進資源跨區域優化配置。方向正確，知易行難。筆者個人認為，香港特區還有不少歷史遺留下來的系統性缺陷有待解決，特首政策組（CEPU）應從速重點研究。

新時代區域協調發展的核心，關鍵在於尊重客觀規律，注重以人民為本和差異化發展，通過政策引導和協同機制，實現全國範圍的均衡、高效和持續發展。

加快全面綠色轉型，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的另一重要方面。中央最新的決策部署已在二十屆四中全會上明確提出，要「加快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建設美麗中國」，為「十五五」時期（2026至2030）的生態文明建設指明了方向。中央政治局在最近舉行集體學習時指出，「新質生產力本身就是綠色生產力」，強調綠色發展在經濟社會發展中的重要地位。具體而言，有以下四個方面值得港人反覆琢磨，深度參透，充分配合，找到商機。

第一，為了推動高質量發展。綠色發展是高質量發展的底色，綠色生產力就是新質生產力。加快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是推動高質量發展不斷邁上新台階、持續形成新質生產力的重要源泉。

第二，為了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隨着經濟社會發展水平提高，人民對優美生態環境的需求日益增長。加快全面綠色轉型，有利於提供更多優質生態產品，滿足人民對良好生態環境的期待，提升人民的安全感、獲得感和幸福感。

第三，應對全球氣候變化。全球氣候變化是人類面臨的共同挑戰，中國作為負責任的大國，需要在應對氣候變化中發揮積極作用。加快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推動綠色低碳發展（從減碳到碳中和再到零排放），是中國履行國際承諾、應對全球氣候變化的重要舉措。

第四，為了實現可持續發展。傳統的經濟發展方式（西方的發展經濟學已開到荼靡，沒有什麼突破）在帶來經濟增長的同時，導致資源過度消耗和環境複合污染。加快全面綠色轉型，有利於實現經濟社會發展與生態環境保護的協調統一，推動經濟社會的持續發展。

總而言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經濟社會方面的發展建設，需要有新的經濟思想作為理論基礎，在總結過去成功經驗的基礎上發展起來後，倒過來可以進一步指導經濟社會發展的實踐。

實體經濟之外，還有虛擬經濟。國際貨幣學、銀行學和金融學方面，是中國經濟學的又一片新天地。筆者日後如有機會，不忝野人獻曝，如有心得，另文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