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論｜多算勝　少算不勝　而況於無算乎！

文/曾財安

《孫子兵法·始計篇》指出：「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大意是說，作戰時計算周密，勝利的機會就會很大；計算不周密，就不能取勝，何況不作計算呢！這裏說的計算，並不是閉門造車，紙上談兵，圍爐取暖，以主觀願望去想像，而是根據事實與規律，實事求是地去計算，總結經驗。在我國歷史長河中，無數的例子證明，善於總結，吸收教訓的人總會成功，反之就一定步向失敗。

1949年3月23日，毛澤東主席率領中共中央機關和解放軍總部從西柏坡前往北平。臨上車時，毛主席說：「今天是進京趕考的日子。……我們決不當李自成，我們都希望考個好成績。」毛主席這一番話顯示，他已經總結了李自成打進北京城後的得失錯誤，以史為鑒，有信心不會如他一樣得而復失。在毛主席的領導下，中國共產黨不斷總結各方面成功與失敗的因素，去蕪存菁，逐漸走上成功之道，建立了新中國。從此，善於總結經驗教訓就成為了中國共產黨的最大優點之一，使新中國克服了無數困難與挑戰，到現在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事實擺在眼前，香港特區政府沒有理由拒絕學習成功的榜樣，特別是在這個由治及興的關鍵時刻。

今年以來，新冠疫情逐漸平穩，各行各業逐漸恢復營運，市民的生活漸趨正常，李家超特首也將會跟隨國家主席習近平的腳步，於周六（2月4日）率領一個30人代表團前往中東諸國，推廣香港的商貿、旅遊及人文交流等項目。就在這個時候，有政府抗疫專家提出，應該成立一個「獨立調查委員會」，審視過去3年應對新冠疫情不足之處。表面上看，這個建議冠冕堂皇，又是「獨立」、又是「查找不足」，似乎非常正面，但立即就被李特首斷然拒絕。

2019年黑色暴動後期，就曾經有立法會議員向時行政長官林鄭月娥建議，成立一個「獨立調查委員會」，對香港警隊的防暴執法進行調查。這個建議立即遭到社會輿論與有識之士強烈反對，主要原因是在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手中，這個「獨立調查委員會」不會是不偏不倚，而是極有可能成為一個「搜巫委員會」，趁機打擊起到中流砥柱作用的香港警隊。幸運的是，這個建議最終不被接納。有人可能說，這個例子似乎與上述的「善於總結」論調互相矛盾，不調查如何總結？這是知其一不知其二。

李特首接着表示，同意總結經驗，確保本港能有效應對未來的不同威脅。他指出，在上任7個月以來，現屆政府已經在7個方面持續檢視和優化應對疫情的工作，當中包括成立由他親自監督的新指揮架構、應對疫情指導及協調組；分級管理患者與密切接觸者；增設統籌地區關愛隊伍等等。他說，政府不同部門包括醫管局及勞福局，會持續總結經驗，將有效的應變方案寫進指引中，將其恒常化，並持續優化及更新，這才是最務實的方法。

香港雖然已經由亂到治，表面上社會秩序已經完全恢復，示威、暴亂早已絕跡多時，但市民心裏面都清楚知道，「港獨黃絲」分子仍然死而不僵，時刻伺機而動。如果成立一個所謂新冠疫情「獨立調查委員會」，有關權力就會掌握在這些所謂獨立的委員手中，一旦一些委員不忠於香港利益，不按規章辦事，到時候政府就會非常被動，變成「好心做壞事」。李特首心如明鏡，哪能掉進這樣的一個坑？所以一口拒絕，避免了「後患」。

不過，由部門自己去總結經驗也有一個不足之處，會是自己查自己，往往出現不客觀及護短的現象。3年疫情當中，政府的表現是如何，是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是100分，市民心裏肯定有數。要釋除市民的疑慮，李特首可以在政府內部成立一個跨部門的高層「總結組」，負責總結經驗，之後向社會公布結果以及跟進措施。這樣一來，李特首可以確保「總結組」按既定方向而辦事，不會節外生枝，在汲取有用的經驗，改善效率之餘，又可以顯示自己的無私與擔當，有百利而無一害。

1967年暴動之後，警隊內部成立了一個調查委員會，檢討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總結經驗教訓，當中發覺與市民缺乏溝通管道，導致警隊不能及時及全面地掌握民情，防微杜漸。根據這個調查委員會的報告及建議，警隊逐步加強這方面的工作，最後導致「警察公共關係科」及「警區警民關係主任」的設立，一直到今。從此，警民之間的溝通保持暢順，及早解決了不少問題。

1977年，警隊與廉政公署發生公開衝突，導致社會動盪，後來由港督麥理浩頒發特赦令，事件才得到解決。事後，警隊在總結經驗時發覺，因為缺乏機制，警隊上層未能及時與準確地掌握前線基層的情緒及想法，最後捅穿了馬蜂窩。不久，警隊在各個警區成立一個「職員關係主任」職位，負責定期上報各警區前線人員的士氣及關注熱點，由總區及警總的「職員關係課」分析，向警隊高層匯報及作出回應，使下情上達，成功地加強內部凝聚力至今。

從警隊以上的兩個例子可以看到，總結經驗的最重要一環就是實事求是，並且要付諸行動，不能只是走過場，最後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