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新冠病毒溯源至2019年3月不再是孤證

文/周德武

再過幾天美國就要迎來國慶，特朗普當然不想放過這個為自己競選連任積攢人氣的機會。美國疫情的反覆多少讓特朗普大張旗鼓搞競選活動有所忌憚，但擋不住他內心的衝動和對線下羣眾集會的熱情。

7月3日，特朗普準備赴南達科他州的拉什莫爾山，參加在那裏舉辦的國慶煙花表演。儘管此旅遊勝地禁放煙花已經長達10年，但為了滿足特朗普的願望，今年的煙花表演將重新開放。

特朗普對南達科他州的“總統山”有着格外的興趣，私下表達過希望自己的頭像也能刻在“總統山”上。“總統山”上的四個雕像分別是華盛頓、傑弗遜、羅斯福和林肯，於1927年開建，耗時長達14年。一些反種族主義者聲稱要炸燬這四座雕像，認為這幾位總統生前均有污點，要麼蓄奴，要麼曾經發表過種族主義的言論，甚至還迫害過原住民。6月26日，特朗普簽發總統行政令，要求從嚴懲處歷史紀念物的破壞者；不好好保護紀念物的地方政府和執法部門也將失去聯邦政府的支持。

特朗普希望自己名垂千史本無可厚非。問題在於，特朗普需向美國人民展示非同凡響的領導力，特別是在重大疫情面前，特朗普的抗疫成果要讓美國人民取得足夠的認同。但眼下美國的情形實在讓全世界大跌眼鏡，全美感染人數衝向250萬，死亡人數接近13萬。連共和黨的精英也看不下去了，一些黨內大佬開始搞聯署活動，公開反對特朗普連任下屆總統，認為這位只會甩嘴皮功夫的總統正在把國家引向錯誤的方向。

美國這幾天疫情令人揪心，每天感染的人數超過四萬例，死亡者達2200人以上，與今年5月疫情高峯時大體相當。好消息是紐約州、新澤西州等疫情中心得到了有效控制，而本來不太嚴重的加州、德州和佛羅里達州等人口大州形勢急轉直下。此前，很多醫學專家多次警告，過早開放經濟以及舉辦羣眾性集會，勢將導致美國疫情加劇，但是特朗普顧不得這些，他迫切需要這種羣眾性集會，為自己的連任造勢，以便挽回日益下滑的支持率。

俄克拉荷馬的集會雖是三個月以來的第一次，但給特朗普的競選團隊留下了巨大陰影，1、9萬人的場館最後只來了6200多人，讓特朗普大發雷霆，他們把這一切歸咎於抖音國際（Tik Tok）網民的欺騙，於是在亞利桑那州的造勢活動改在一個較小場館舉行，以便更好地展現出特朗普人氣爆棚的場景。特朗普就美國新冠病毒人數成為世界第一的問題進行了辯解，聲稱這是因為美國的檢測人數太多，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放慢檢測速度。白宮新聞祕書稱總統是在與選民調侃，但是特朗普後來否認這是玩笑話。西班牙報章對特朗普此舉進行了嘲諷，“你一開始就應該禁止檢測，這樣美國根本就沒有新冠病毒了”。

雖然特朗普表示今後不再把新冠病毒稱作“中國病毒”，但這兩次集會均改稱為“功夫流感”，再次玩起了雕蟲小技，無非是甩鍋遊戲的新變種。一些分析人士指出，特朗普這樣做，其實根本無助於美國擺脱疫情給民眾帶來的煎熬和痛苦，不檢討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只能是自取其辱，讓更多美國人喪命。

雖然我們已經厭倦了新冠病毒，但是病毒絲毫沒有厭倦我們，尤其沒有厭倦過分強調個人主義的國家和地區。華爾街對美國疫情的反彈驚恐萬狀，本週道指連續跳水，可見資本市場對疫情危及美國經濟復甦表達了深度憂慮。美國疾控中心主任雷德費爾德前幾天在國會作證時表示，“病毒讓美國跪下了”，但特朗普和彭斯對此説法不屑一顧，一再聲稱美國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通過他們的努力，拉平了病患增長曲線，挽救了更多美國人的生命。但現實卻如此殘酷，全世界看到的是越來越多的美國人生命凋零在2020年的夏天。

中國是新冠病毒的受害者，而不是加害者。病毒的狡猾從當下北京疫情的反覆就清晰地看到這一點，所以新冠病毒的溯源工作不僅不應放慢腳步，全世界更應攜起手來，儘快找到感染源和宿主。

美國對中國的偏見及應對新冠病毒的傲慢，並不妨礙一些國家本着科學的精神繼續展開溯源工作。日本、西班牙、法國和意大利都取得了明顯戰果，再次説明中國向世界最初表明的、中國雖是疫情的首次報告者，但未必是新冠病毒發源地的説法，並不是在強詞奪理，而是在陳述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實。

5月15號，日本厚生勞動大臣加藤勝信在內閣會議後的記者會上曾經表示，日本紅十字會於今年4月在東京和東北的6個縣以及去年1至3月的日本關東甲越信地區的獻血血液中各提取了500份血樣，結果顯示，在2019年1至3月份所採集的血液中竟然檢測到兩起新冠病毒抗體陽性。這麼重大的發現居然在國際社會並沒有掀起大的波瀾，可見世界對中國的成見之深；直到現在，特朗普還將新冠病毒稱為“功夫流感”，充分暴露其對華的種族主義偏見及對國際規則的無視。

據路透社6月27日報道，西班牙巴塞羅那大學發佈公告稱，該校的一個研究小組對新冠病毒有重大發現，這個團隊自今年4月中旬以來一直對污水的樣品進行研究，以便找到潛在的病毒暴發源頭。在2020年1月15號的污水樣本中，他們發現了新冠病毒，這比官方宣佈的西班牙第一個新冠病毒案例要早41天。於是他們將研究範圍擴大，對2018年1月至2019年12月之間的污水樣品進行分析，結果發現其中有一個存在新冠病毒，其樣品收集時間是2019年3月12日。該研究小組的生物學教授博什認為，這個檢測結果表明世界其他地區可能也發生了類似情況，但許多病例或被誤診。

此前，法國、美國等地陸續都有一些新的發現，總的趨勢是將各國發現新冠病毒的時間線大大前移。且日本與西班牙的重大發現，其時間點高度吻合，使新冠病毒早有1年前就已存在不再是孤證。難怪一些病毒學家早就指出，新冠病毒可能在人際間傳播很長一段時間了，只是在去年底突然變異而加速傳播。因為中國有過2003年非典的特別經歷，對非典型肺炎有着特殊的敏感，所以成為新冠病毒的第一個報告者。

病毒溯源的工作才剛剛開始，成員國有責任、有義務在世界衞生組織的協調下積極展開這項工作，以便儘快找到源頭。儘管病毒溯源工作異常困難，甚至幾十年都不一定有結果。但信息化時代的到來，相信不僅給人類留下了清晰的數字腳印，相信也給新冠病毒的傳播留下了尚待發現的模糊腳印。但願人類不要像艾滋病病毒那樣，溯源工作不了了之。